第(2/3)页 送行的大辽官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杨元说话,杨元只是嗯嗯嗯。 就像是个人偶。 江华回来了,看着春风满面。 “多谢款待!” 他拱手,沈通笑道:“常来!” “一定!”江华笑道:“下次咱在长安接待你等。” “好说!”沈通拱手,“一路顺风。” 使团出发了。 一路疾驰。 随行的北辽官员都有些吃不住这等苦头,可江华却犹自嫌弃太慢。 早一日回到长安,早一日请功。 另一侧,张贤以商人的身份在疾驰。 “这般快是去讨债?”路上关卡的军士笑道。 张贤一边按照潜规则递过去三文钱,一边骂道:“苟日的,老子货钱都提前给了,货物本该上个月就发到宁兴,这是想赖掉老子的钱呢!” “弄不好人已经跑了。” 军士们大笑放行。 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!”张贤打马疾驰。 “这仇,咱们慢慢算!” …… 第五日,使团来到了一个渡口边上。 这是一条大河,河水浩荡,站在边上有些眼晕。 船靠过来了,江华问道:“这般大的水,你可有把握?” 船老大拍着胸脯,自信的道:“在这附近三十里,小人撑船最出色,无人不佩服!” 江华心中一松,随心的内侍问道:“可是没翻过船?” 船老大说道:“翻过五次。” 内侍变色,“那你还敢说自家撑船最为出色?” 船老大说道:“小人五次都能死里逃生,这便是本事啊!” 内侍面如土色。 但依旧要过河。 江华甚至说自家第一个上船。 名利可以令人忽略生死。 可以让人出卖灵魂。 江华上船,回首道:“杨舍人,上船啊!” 这一路杨元沉默寡言,众人知晓他心中纠结,也不去打扰。 虽说心中纠结,但杨元此次还是为大唐争取到了主动权,回去多半会升迁。 连江华都对他客气了许多。 “不了。” 杨元摇头。 “你……”江华愕然,心想你难道要留在北辽? “杨舍人,上船吧!” 陪同的北辽官员笑道。 “不了。” 杨元看着河水,突然拔刀。 “你要作甚!?” 周围的人猛地后退。 杨元把横刀搁在脖子上,江华说道:“杨舍人,你疯了?” 随行的官员说道:“杨舍人,你立下大功,回去定然能升迁,你这是作甚?” 杨元看着浩荡河水,说道:“老夫答应北辽,那是报效君王。可终究对不住祖宗。今日,老夫一死,以报家国。” 横刀一拉。 鲜血喷涌。 杨元身体摇晃几下,噗通一声,扑倒在河水中。 随即,被河水卷走。 …… 玄学的日子是清静的。 早上起来修炼,做早课,吃早饭,然后自由活动。 宁雅韵难得走出值房,在山门中缓缓而行。 “掌教可选好了给阿梁的秘技吗?” 安紫雨把玩着光滑的戒尺,看了斜对面束手而立的弟子一眼。弟子打个寒颤,赶紧低头,等他们过去后,飞也似的跑了。 “老夫让阿梁尝试了一番,且看看这几日他的感受。” 宁雅韵发誓,此生从未这般谨慎过。 “掌教教授弟子,好像也没这般谨慎过吧?”安紫雨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“那是阿梁啊!”宁雅韵嘴角含笑。 安紫雨问道:“今日阿梁该来了吧?” “嗯!” 宁雅韵止步,“老夫该回去了。” “今日种地!”安紫雨说道:“掌教该以身作则才是。” 玄学的历史悠久,大半时间是闲云野鹤。 闲云野鹤听起来洒脱,可人活着就得吃五谷杂粮,玄学又学不会那等招揽信众布施的手段,于是只得种地养活自己。 玄学存放秘技的房间中,摆在最前方的一卷秘技叫做:耕种之道。 这是玄学老祖宗的交代,他说:什么秘技,秘技可能填饱肚子? 吃饱为先。 洒脱的玄学骨子里很务实。 只是少了追逐名利的心思。 信众来烧香,玄学上下有时候还觉得自己被打扰了。 信众不来,正好,大伙儿开始辩驳,或是进山游玩。 宁雅韵自然是会种地的——实际上玄学子弟的第一课便是耕种。 还是那句话,进了山门,率先要学的是如何养活自己。 弯腰,左手握住麦秆,右手挥动镰刀。 别看动作简单,这是个需要熟练的活儿。 用力小了,割不断麦秆。用力大了,会伤到自己。 宁雅韵显然是个老司机,镰刀割断一把麦秆后,正好力尽。 “掌教!” 宁雅韵直起腰,就见阿梁在前方奔跑。 孩子笑的很是欢喜,边上的教授和弟子们也笑着招手。 “阿梁!” “哎!” 宁雅韵不禁笑了。 第(2/3)页